第三章(3/7)

陈列的蜡制的、被梅毒和其他病侵蚀的体各个器官。黎像一个各处都患了病的巨大有机体向外延伸,这些美丽的大道相比之下不那么令厌恶只是因为它们体内的脓已挤出去了。

在靠近竞技广场不远的北城区,我停了几分钟欣赏这片地方的脏景色。同们在低低的、同黎的旧通要道平行的走道里看到的许多广场一样,这个广场是长方形的。广场中央有一些又又旧的建筑,衰败不堪,一座倒在另一座顶上,形成了像一团肠子一样的一堆东西。地面不平,铺地的石板上尽是脏东西,很滑,真像一堆混杂着炉渣和垃圾的屎尿。太阳很快要落下去了,天空中的色彩也消失了,紫色变成血色,青贝色变成褐色,黯淡的灰色变成鸽粪色。到处都有一个歪七扭八的怪物站在窗子上,像猫鹰一样挤眼睛,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孩子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患佝偻病的小顽童上往往有医生用钳子夹过的印痕。墙里渗出一恶臭味,那是发霉的床垫味。欧洲,中世纪的、怪诞的、恐怖的欧洲———调的响曲。街正对面的竞技影院给它的尊贵的顾客们提供了这个大都市的各种景观。

走开时我又重新忆起那天看过的一本书。“这座城是一个屠宰场,尸体同屠夫混杂在一起,又被盗贼剥得光,一层层躺在街上。狼从郊区悄悄溜进来吃他们,黑死病和其他瘟疫也来跟它们为伍,英国也大踏步赶来。与此同时,死亡之舞在所有墓地的坟堆间旋转……”这书讲的是“愚蠢的查理”时代的黎轶事!一本可的书!看过后使神振奋、胃大开,我至今仍为它着迷,我对文艺复兴时期的倡导和先驱者知道的不多,不过对漂亮的面包师平博荷耐福夫和让·卡波特大师这两至今记忆犹新,一有空便想起他们。我也忘不了罗丹这个《流的犹太》中的邪恶天才。他无法无天地胡作非为,“直到有一天被有八分之一黑血统的塞西莉激怒并且智龋”坐在圣殿广场,冥想让·卡博什手下屠宰老弱马匹的的所做所为,我久久悲哀地想着“愚蠢的查理”的悲惨命运。他是一个智力不健全的,在他的圣保罗旅馆大厅里转来转去,穿的是最脏最臭的衣服,溃疡和害虫侵蚀着他的健康。别丢给他一根骨,他便像一条癫皮狗一样去啃。我在狮子街寻找从前兽栏的石,他过去曾在这儿喂宠物,这是除了同他“出身低贱的伙伴”奥代特·德·尚帕狄丰打牌以外的唯一消遣。这可怜的傻子。

一回遇见杰曼也是在一个星期的下午,同今天差不多。那天我正沿着博马舍林荫道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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