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11）

如意执意不肯医治脸上的伤，只带着那道丑陋的疤痕，每遮着面纱。

其实，她本不想再待在宫里，但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得暂时寄居下来，过一天算一天，就像一只寄居在屋檐下的燕子。

伤好以后，平她便读读书、绣绣花，乏味了就到御花园里走走，有时候，会远远地看到玄熠被一群簇拥着，闪过绿丛的一角。

自从毁了容貌之后，他再也没有来景阳宫探望过她，仿佛把她遗忘了。所以，就算偶尔在御花园中窥见了他的身影，她也不敢上前与之相见。

不，她不敢怨恨他，她应该多谢他好心收留了自己，即使他永远永远地不再理她了……

如意有时候会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不独自出宫去，找一块无开垦的净土，去过耕织牧农的宁静生活？

难道，她还对他存有一份不舍？留下来，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她怀着这个疑问，复一地徘徊思索，却终究不敢确定答案。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独自在光下信步闲逛，忽然，看到一只风筝。

好久没有看到宫里有放风筝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她刚宫的时候，陈妃差放的。

而此刻的这一只风筝，让她想起陈妃来。

不知那个失去孩子的可怜这会儿境况如何？

她一边望着天上的风筝，一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延庆殿的门。

台阶下，花坛边，有两个子。一个坐在石凳上绣着花样，另一个披散发，像孩子那样奔跑着，大叫大嚷的，正旋转手中牵动风筝的线梭。

如意定晴一瞧，不觉愣怔——那孩子一般放着风筝的，不正是陈妃本吗？看她那模样，似乎不太寻常，目光游离，带着神经质的笑，衣衫也脏得很。

而坐在一旁绣花的子，见了如意，则缓缓站起身来，和气地道：“妹妹好久不见，听说受伤了？好一点没有？”

“苏妃娘娘？”如意这才认出了她，“您也在这儿？”

“我常来探望陈妃，与她作个伴，”苏妃笑，“她现在怪可怜的。”

“陈妃娘娘看上去似乎……”如意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心中迷惑。

“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她点了点，“对，她的确神失常了。”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自从上次她夜闯景阳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