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43)

我在一点半钟去找范诺登,这是先前约好的。他曾预先告诉过我,如果不开门就是说他在同某睡觉,也许是他那个格鲁吉亚

他还是露面了,刚刚大吃大喝了一顿,不过像往常一样显得疲惫不堪。他一起床就诅咒自己、诅咒工作、诅咒生,他一起床便百无聊赖、心烦意,想到自己昨夜没能死去便懊恼不已。

我在窗旁坐下尽力劝慰他一番,这是一件很乏味的事,必须哄得他真的起床。早晨——凌晨一点到下午五点都是他所说的“早晨”——他常利用早晨的时间沉涸于幻想之中,多半是重温往昔的旧梦,回忆他的“娘儿们”。他努力去追忆她们是如何离开他的,在一些关键时刻同他说了什么,他是在哪儿跟她们睡觉的等诸如此类的琐事。他躺在床上咧着嘴笑,诅咒谩骂,同时以那种奇怪的、令生厌的方式用手指比划,似乎要表明他对此类事恶痛绝,不屑用语言表达。床挂着一只灌洗器,这是他用来应付“紧急况”的,是为“处们”预备的,他总像一警犬一样追逐她们。跟某一位这些神话中的姑娘睡过后他仍称她为处,而且几乎从不提她的姓名。“我的处,”他总这么说,如同他说“我的格鲁吉亚”一样。进卫生间前他说,“如果我的格鲁吉亚来了,叫她等着,说这是我说的。听着,你若愿意要就要她好了,我已经烦她了。”

他斜眼看看天气如何,叹了气。若是下雨他便说,“他妈的这鬼天气,叫难受。”若是阳光明媚他又说,“他妈的这鬼太阳,叫睁不开眼。”正要刮胡子,他猛然想起没有净毛巾了。“这个他妈的鬼旅馆,他们太吝啬,连每天给一块净毛巾都舍不得!”不论他什么,到哪儿去,事总是不对,不是来到了一个鬼国家便是找了一个鬼工作,或者就是某个鬼把他弄得不舒服。

他嗽嗽喉咙说,“我的牙齿全坏了,这都是因为他们这儿给吃的鬼面包。”他大张开嘴,扯开下唇叫我看,“看见了吗?昨天拔了六颗牙,要不了多久就得重装一副假牙,这就是为生计奔波的结果。我到处游的时候全部牙齿都好好的,眼睛也很明亮。现在再看看我!我还能玩娘儿们真是不简单。老天,我想找个有钱的娘儿们——像卡尔那个小滑找的一样。他给你看过那个给他写的信了吗?你知道她是谁?他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这个狗东西……他怕我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他又嗽嗽喉咙,盯着空牙看了许久。他忧伤他说,“你比我走运,至少还有朋友,而我,除了那个用他的有钱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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