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劳燕分飞（22/28）

那种遁世的、游离于古圣心中的感觉。读一个的书，就是跟这个谈，就是听这个讲话。法国思想家蒙田就说他有三种往，除了与男和往，最重要的是与书往，因为与书往可以让一个受益终生。

任凭看看表，才下午四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哪去呢？回家吧，实在没劲，自从他的腿好了以后，他和妻子就恢复了出车祸以前的状态，两不热不冷地相处，一般是乔静做饭，做好饭就例行公事地叫任凭一声，任凭也例行公事地去吃，吃完了自己觉得应该点什么，于是就扭开水龙刷锅，刷完锅就去卧室兼书房看看书，妻子看电视，儿做作业，三个就像是马路上的几个车道一样互不相扰。以前当处长的时候，自己晚上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在娱乐场所泡，现在猛地闲下来，还真是不太适应，所以他觉得家实在是一个既令又令恨的地方。确实离不了家，像上次自己出车祸，没有家没有乔静的照顾是不可想象的；好了以后又觉得还不如自己一个清净，省得闹哄哄的心烦意。任凭这种感觉实在有违道德，稍加思索就可以将他驳倒。

他顺着一条大路慢无目的地向前走，不久就到了那个熟悉的、曾经令自己脸红心跳的小花园。他慢慢踱进去，一清爽的气迎面扑来。西边天空中的云杂无章地排列着，就像是一块画布上突然泼上了灰色的颜料。太阳躲进了那灰色的后面去了。园中的已经显出秋的疲态来，叶梢部分枯焦黄。惟有园中一角的那片竹林，仍然显出高风亮节，与往无异。任凭踏上了那条石板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和成雁在这条石板路上走的景，他们试图在石板路上齐步走，却怎么也走不齐。好象预示着他们同走这样中间有沟壑的小路本身就很荒唐，掉进沟洼里那是必然的。他沿着石板路慢慢地走进那片竹林，突然惊飞了许多麻雀。他们“喳喳喳”地叫着，好像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任凭的闯进打了它们平静的生活。任凭看到自己曾经和她相拥相抱然后她又像小鸟一样惊飞的地方，不禁潸然泪下。斯已去，唯竹尚存，岁月几何，变化如是，怎不令黯然神伤！

过了好久好久，任凭才恢复了平静。他翻开成雁留下的那本《辛弃疾词选》，找了一首《鹧鸪天》，轻轻地吟哦起来：

欲上高楼去避愁，

愁还随我上高楼。

经行几处江山改，

多少亲朋尽白。

归休去，去归休，

不成总要封侯。

浮云出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