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之体】(3-4)(4/47)

今年七岁……我爹说过,我生在北城,原来是卖豆花的。”

她说着,说得很平淡,仿佛只是在念别的故事。

“后来我爹打了我娘,又砸了摊子。我们搬了三回家,最后住在城南河边,一家挤一间棚子。娘病了,没治,过年前走了。我爹去当脚夫没回来,后来就没管我了。”

桑若兰静静听着,没有话,只是眼神微微沉了沉。

“有一天,有个婆婆说给我找活干,就把我带走了,走了三天,就到了这里。林婆子说我卖得不贵,还说我眼睛干净。”

她说完,就不说了。

也不哭,也不求。只是安静地低着,把手放在腿上,仿佛那段故事不是她的,是谁路边听来的罢了。

桑若兰没有说话,过了一息,才轻轻叹了气。

她指尖在阿瑶肩上轻轻点了一下,像是随手拨开一缕发丝,也像是在查探什么经络气息的微妙脉象。

桑若兰忽然觉得有趣。

这么小的孩子,被卖被弃被吞噬了所有温,竟连哭都不会哭,只知道“听话”和“做事”。

她低看着她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像风尘中出来的孩子。

“嗯……命硬,骨清,是个好苗子。”

阿瑶点点,还没来得及回答,桑姨已经转身,懒洋洋地扯过半缕薄被盖住身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微微皱眉:“叫你的林姐过来吧,这房子也是碎得够厉害的。”

她挥挥手:“我得去洗个澡,这帮姑娘长时间不管教,越来越放肆了……”

阿瑶听不太懂,但听得出桑姨语气里有点不高兴。

她连忙应了声,悄悄退出房门,小步跑向前院去找林姐报房。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鸳鸯阁的大门已经紧闭,门内隐隐传来水声香雾,她便识趣地转身去收拾其他房间了。

这时候,天光已全亮。

京城出约在辰初(约清晨五点半),此时已是辰末时分,约莫七点,是绣春楼惯例的“点卯时间”——早会开始前的集合时刻。

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绣春楼”,每至此时辰,皆要举行一场例行早会。

后院石台之下,院齐列。今格外肃静。

十二位顶级佳丽,皆着轻纱短袖,坐于最前排素椅之上;她们是绣春楼真正的台柱,个个容貌不同、风迥异,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从不随便开,开必有听。

二十余位中品伎则列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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