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170-17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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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衍本无意来此，只略有些多愁善感的嫣昭昭忽而心血来，想来瞧一瞧故，

他这才陪她乘龙撵至璇玑殿。原只打算远远看上一眼便离开，谁料殿门前竟连一值守都无，不由令他眉微蹙，下意识抬步入内，欲看殿中是否同样空无影。

殿内沉沉一片，帷幔低垂，香火冷清。四角灵幡已然褪色，唯中央灵位仍端端正正立于檀木案上，帛布覆棺，鎏金刻字在昏暗光影中透着沉沉寒意。殿中无守灵，连例行焚香的太监亦不见踪影，只剩一炉陈香未尽，香灰堆积，香线已断。

嫣昭昭步履轻缓，厚重的裙摆拂过玉阶，眼神落在那道灵位上，顿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好似她与废帝的种种怨恨皆早发生在许久以前般，直至亲眼看见他灵位的这一刻，她对废帝的死，才终于有了一丝实感。

她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些与废帝之间的恩怨仇，皆已随他一同葬入黄土。昔那无尽的恨意，如今也终于可以尘归尘，土归土。

谢辞衍见她视线一直盯着废帝的灵位，甚至还露出一抹浅笑时，终是忍不住立于她身前遮挡住了她的目光，“昭昭在看什么？”

嫣昭昭不知男心中所想，自然地扣住他的十指，待他是旁若无的亲昵，“只是在亲眼瞧见后，放下心中大石。”

他垂眸看着她嫣然笑着的模样，指尖轻颤，似忍不住悸动抬手摁了摁她未点胭脂的唇，撩拨的意味十足。许是他眸中的欲念过于炽烈，嫣昭昭羞赧，嗔了他一眼后便飞快移了视线，好半晌才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一句似意有所指的话，便足以让他胸一紧，一股汹涌的冲动席卷而来，仿佛只要她再唤他一声，看他一眼，他便要控制不住地低吻她。想亲吻她说话时会轻轻扇动的羽睫，随风摇曳的青丝，她灵动潋滟的眼。

他指节蓦然收紧，连骨节都染上了隐忍的燥意。

可偏生，眼前子根本不晓他心底翻腾的欲念，巧笑嫣然地唤着他。“谢郎君，可好？”

谢辞衍喉一紧，眼底一寸寸沉下去，眸光像淬了火，幽深而炽热，像是要将她整个给吞没。“不好。”他盯着她，连呼吸都重了几分，那双眼里盛满赤裸欲念，带着几分近乎原始的渴望。“就在这里。”

嫣昭昭闻言一骇，眼神慌张得不敢直视他，视线四下飞，却越发显得无措可，偏生撩得他心火更盛，几乎要了命去。

谢辞衍低，眸色幽深，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