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卿欢】(17-31)(41/331)

。不过真要如此,温止大抵会骂死我。

也不知是否想得太多,我身子越发不好。时常呕血,却不敢让旁瞧见。我深觉时无多,想来于上天偷来的年岁,终将被收回。

我却又不愿被收回,并非为了我之残躯,而是因为你。我只盼你能全心中所愿,得心中所想。

你那濯雪宫的山,我终究是爬不上去了。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红烛绝笔。”

28.白首

秦至欢死死盯着画卷上的最后四个字,本就生得白净的面容几乎失了所有血色,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遍,确信了这就是她师傅的笔迹无疑。

可越是确信,越是不敢信。

顾予轻细细瞧下来这封绝笔书也觉心惊,且不说这字里行间轻描淡写过的是何等深重的意,单是后的“绝笔”二字叫旁看了都觉悲怆,更遑论待师如母的秦至欢。

她望向秦至欢,果见她面白如纸,搭在桌沿的手攥得苍白,只怕再用力些,这桌角便要碎在她掌中。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前路种种皆是未知,顾予轻也难以断定秦红烛留下的这封信是否意味着她当真已不在世,只是还未到结局既定之时,一切仍有转机。

顾予轻搭上秦至欢的手,触时冰凉无比,竟感觉不到一丝温热。秦至欢回首看她,双眸细观之下有些发红。

顾予轻牵着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直至冰雪消融渐渐回温仍不曾放开。她扫过秦至欢泛红的眼尾,轻声道:“我师傅曾对你言说会有重逢之时,我虽不知她在其中知晓多少,但她从不作无稽之谈。你师傅……生死仍未定。”

秦至欢一番激的心神渐稳,她也知单凭绝笔书无法断定她师傅的生死,只这书中所言说的种种,她从前却是从来不知。

她声音有些颤,带着压抑的哽咽:“她身子这般不好,我竟从未发觉,还总是出言顶撞她。”

顾予轻知她所言只是想将心中悲意倾诉而出,便并未打断她,只缄默不语地静静听她说。

秦至欢忽而嗤笑一声,又化作淡淡苦涩晕在眼角,“她那个总是什么都不肯说,整凶着一张脸。身子不适,不愿说。心中苦思,不愿说。这般憋闷的一个,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我这个徒儿的。”

她目光落在顾予轻身上,继续道:“自我幼时记事起,她每隔一段时就要独自一出教,去往何处旁一概不知。有一回,我实在好奇便偷偷随了上去,一路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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