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四回 翻天虎诚意爱佳人 文玉仙坚心拒纨绔）（18/42）

一并跟了去。赵夫道：兄弟便留在此间，不到得我家老爷，怕了那小小县令。张牧道：我自杀了，若留在此，必然连累你众，赵老爷朝廷宗室，窝藏犯，须不好看。

李夫道：如此，我母二，便与牧弟同去，但得天涯海角，不要分离。

阴莲应声道：正是。张牧沉咛道：多感姐姐好意，只是前途并无去处，我自可挣扎命，如何忍看你二生受。阴莲正待出言，只见一旁王益道：哥哥，我有一个去处，与你同去。张牧问道：却是何处。王益道：我乃青城味江氏，那里见有一个堂叔，名叫王小波，贩茶为生，也种得好茶树，他却有一身好武艺，十分豪杰，与婶婶李乙娘两个，俱是大有识见之。我这叔叔，虽是贫穷，却尽肯接济，但有相求，他必仗义帮扶，以此都唤他拨云手，直比他能使得见青天一般。去年因大旱上，村中多有离乡，我亦随了父母逃荒，来至道陵县，不想未及半年，父母俱染病殁了，我凭得一手制茶的功夫，入了知县府，充作仆役，一早便思还乡，寻我叔叔生活，却得结识张牧大哥，十分看重，以此愿随大哥。如今既无去处时，正好去投他，哥哥意下如何。

李夫道：据道我娘家，见在绵州府，只是如今身份，怕难转去。张牧道：恁地，便投王小波处，一路我与王益兄弟，护了云姐并莲妹去。李夫与阴莲点首，赵夫只得允了，赵侥赵嫊两个，却是不舍。张牧道：计议已定，明早便行。

当夜，赵侥去李夫房中，赵嫊唤王益至闺阁，两下四，各去了衣裳，赤身相抱，凄凄楚楚，曲尽悲欢，俱不忍来朝分离。次卯，张牧与阴莲，便即起身，唤了众要行。赵夫夜来已使备下车马一具，并白银五十两，干粮水袋之物，俱与了张牧，李夫拜谢，与阴莲上车，王益便在车赶驾，张牧自骑了马，一众缓缓行去，赵夫与赵侥赵嫊在后，直送至村，万般不舍，两边洒泪而别，赵夫等目送了一程，泣叹而回。王益驾了车马，车中坐定李夫与阴莲，张牧骑马，紧伴了车马相护，一行四，取路直奔永康军青城县，暂且按下这话不题。

却说那翻天虎毛蛟，劫了李夫财色，便与众汉，俱回镇龙村，教寻了四五十个结识的弟兄，都聚在一处，商议道：我等众，虽是劫得些官财，了她许多，只是不了当。我寻思一个去处，教你们都好，可肯跟我么。众汉道：犯王法的事尽已作下，如何不肯，愿听大哥吩咐。毛蛟道：我探得南面北川州，左近一处名唤青嵬山，如今有一个龙槌秦不遗，在那里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