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与虐】 4（1/8）

（四）

一天下午，我和林业队的员们一同为梨树翻土，一旁的青纱帐里，则是农

业队的员们在给将要成熟的玉米打叉。 虽是仲秋时光，但密不透风的梨树园子

里仍然十分地闷热。好不容易干到了休息的时候，队长喊了句歇息，于是

员们一下便扔下手中的铁锨，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坐到了树杈上，休息开来。

我也攀上一树梨树，正休息间，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高声喊着，六

队在批斗四类呢，去看看去呀！于是一帮子向着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奔去。我

知道妈妈也在六队，知道这次批斗肯定有她，尽管因此而不想去看，可心里又痒

的不行，在一帮子全跑去后，我也悄悄地走了过去。

果然，第六生产队的队长正在对着五个男四类进行批斗，一帮员围成的

空地上，妈妈和另外的四名四类员，每中衔着一把青，排成一队，双手

抱着后脑，围着中间的一机井，依着生产队长的令，做着蛙跳……

衔青，是当时我们那经常使用的一招批斗形式，为什么要衔着青，我

也不知道。至于蛙跳，似乎除了取笑于革命群众，也并无大的革命意义，但能够

让原先骑在民上作威作福的地富农反革命们隶一般地听命于劳动民，

也是革命者的一种成就吧。

五个四类分子一蹦一蹦地跳着，革命的群众一个一个地笑着，其中一个已经

六十多岁的老年四类分子，身体本来就差，跳着跳着实在跳不动了，便跪在地上，

大喘着气，很快地，生产队长一脚踢去，休息了几气后的他继续又跳起来。

一个长的很胖的地婆，有五十来岁了，跳到最后，双腿实在无法撑起那一

身肥，每一次起跳，脚只是勉强地离开地面，甚至只是上身动作一下而脚却无

法离开地面……

一个坏小子趁正在蛙跳着的四类分子不注意，轻轻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身

高体重的他一下子向前扑去，正好扑到排列在他前边的妈妈的身上，将也难以平

衡的妈妈扑到在地，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引来群众的开怀大笑。

我已经站在围观的群众中，看到踢那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