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厂（2/10）

比打工强。”

“哎呀，真的呢。”素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想开个超市。”尔童则摇：“你手艺那么好，不开个餐馆太费了。”

“我就会做几个家常菜，开餐馆肯定不行。不行的。不行……”素琴说着，脸上的笑容悄然凝固。尔童心里一阵难过，赶紧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那离败的县城就有三十多公里的故乡和这里不同，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光景。

两沉默了下来。大车转弯减速，驶进了一片大院。车门打开之后，招工的年轻疲惫但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各位辛苦了。下车吧。”还没有离开车门，尔童就听见绵延不绝的，沉闷的嗡嗡声，仿佛无数昆虫同时拍打着金属的翅膀。这声音是从厂区内那栋最大的建筑中发出的，尔童觉得这栋六层的车间大楼看起来就像是一节放大了很多倍的绿皮车厢，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气势俯视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他们鱼贯离开大车，但还是有一个声音说道：“这里太偏了。啥都没有。我不做了。”尔童看向身后的车厢，一位染着金发，戴着耳环，穿着黑色带骷髅的紧身外套的年轻农民工正满脸不高兴地说道。他看起来比尔童还小，让怀疑他是否满了十八岁。

年代不同了。尔童想。新一代农民工有很多都是独生子，生活条件也比几十年前好，所以比他们的父辈挑剔得多。面前这位杀马特贵族很显然是必须生活在热闹繁华的市区附近的。

“当然，这是双向选择，不会强求的。”招工的年轻的平静有些刻意：“那麻烦你在这边等等。一会儿我带别参观完了，这车会送不愿意留下的老乡回火车站，再去接下一批。好了，大家带着随身物品就好，大件行李留在车上吧，——丢了我负责。”

尔童跟在他身后走向车间大楼。进门之后除了像突然揭开盖子一样轰响的声音，还有扑面而来的金属和石油混合的刺鼻气味。有马上咳嗽起来，还有两三个停下脚步：“在这里上班？我们不做。这味道受不了。”招工的年轻像是习惯了这种况，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那你们也回车那里等吧。”

尔童没那么娇气，而且他看到车间内出来了几个戴罩的工，拉着的拖车上堆着几乎直到天花板的货物。这气味可能确实对身体不好，但是能戴罩就没事了。他只是看向柳叶般的眉毛绞在一起的素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姐，没事吧？”

素琴重重地呼出一气，然后轻轻摇：“哪里有一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