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美人劫（8/15）

她其实根本不存在，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都让我爸烧了。姑姑说他不能看见任何跟我妈有关的东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约十岁的时候，棉纺厂倒闭了。我爸只好去街边修自行车。从那以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喝了酒就骂我害死我妈，还动不动摔东西。但是，他发再大的脾气，也从来没动手打过我，还咬著牙坚持让我上学。”

“你爸应该挺疼你的。”许博心中一叹，淡淡的宽慰。

程归雁没回应，沉默良久，总算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十三那年，有一天放学，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胡同，看见几个小痞子对一个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个的掐著腰骂得很难听，说什么没钱找什么小姐。我走近一看，地上那个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脸上好几处淤青，满嘴酒气，进屋就把我按在床上强了。”

许博听得一惊，低看去，程归雁目视前方，神色平静，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悲伤抑或愤恨的波动，就像说着别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还是去上了学。整整一天，满脑子都是他像个凶神一样把我压在身底下的景。没想到，等我放学回家，就看见桌子上放著存折和给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阳台的窗户上上吊了。”

虽然早已从莫黎那里有所了解，听到程归雁亲说出原委，许博的心还是一下沉了井底，不由得搂紧了她的身子。

“我爸给姑姑的信里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学。姑姑没结过婚，是开发廊的，明面儿上理发，其实也接那种客。她把我家的房子卖了，倒是没有违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学。”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会自杀，一直问我。她没什么文化，但是是个很明的，又能说会道。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血迹，我那时候还没来过月经，被她一吓唬就告诉了他事的原委。”

“我以为自己亲姑姑，总不会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会保守秘密。谁知道，我初三那年……”

程归雁一下哽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许博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程归雁下吧抵住他的颈窝，声音颤抖著一边哭一边说：“那年她居然我做小姐，她赌博输了好多钱，说我反正也不是处了，守著也不值钱，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让我上学。我……我不能不上学……呜呜……就答应她啦……呜呜呜……”

程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