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3~14)(31/35)

父母还吵过几架。

母亲不想拖欠任何,父亲却觉得反正都借了,还了就是,也不差那几天。

至于父亲挣的几个散钱,刚够补贴家用——也幸亏我有个铁打的

直到2000年秋天拆迁安置方案下来时,才不小心说漏了嘴:父亲揣了

杀猪刀,挨门挨户地讨回了所有已黄和将黄的赌债。对此,母亲自然不知。不

可避免地,在拆迁安置上,父亲故技重施。家里本来有两座红砖房,可惜卖出去

一座,更为关键的是买主已经搬了进去。而父母和我都是城市户,怎么安置就

成了难题。那年 夏天征地时,撇开养猪场,5亩地拢共也才补了几千块钱。

父亲不愿冤重演,万般无奈之下(语),只好诉诸杀猪刀了

结此事。

遗憾的是这次不太走运,诈的村干部跑学校向母亲告发。于是当晚家里就

炸开了锅。至于锅是如何炸开的,我呆在学校,没能亲眼目睹,自然也不敢妄言。

只记得一个周六下午,我推车进门时,那用了将近 十年的铁锅就四分五裂

地躺在凉亭的石凳上。父母间发了一场迄今为止最长的冷战。有那么几天,母

亲甚至住到了学校宿舍。

我跑去劝她回家,母亲直瞪我:哪得着你来管?

闹剧是怎么收场的,我死活想不起来。没准是小舅妈,没准是,也没准

是姥爷,更没准就像所有的伤一样,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至于安置房,当然只有一套,但也并非竹篮打水一场空——好歹额外补了10

万块钱。据我所知,至今,父亲以此为荣。

零零年春天我害了脚气病。

母亲怪我脏,则说:你心思活络了。

如她老所言,我确实心思活络了。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忧心忡忡就像东院房

侧香椿树抽出的新枝,悄无声息却又夜以继地膨胀和伸展。照这么下去,我真

担心自己未老先衰。

关于如何治疗脚气病,宣布用啥药也不好使,她建议我每天倒立十分钟,

这样会经脉逆流,疏导火气。于是有好几个月,每晚睡觉前我都会贴墙倒立

十分钟。在这之后,我会打开房门,穿过遍布燕子窝的二楼走廊,蹑手蹑脚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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