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8.11)(20/66)

舞厅”。舞厅的大门旁边,流出了一个收发室,在这个时间,从收发室里面传来的,是阵阵如雷的鼾声,还有两个大概过了五十快六十的老大爷,一高一矮,全都谢了顶,身上裹着似浸了油缸一般的腻黄军大衣,蹲在门抽着烟,眼神阴冷、警惕又满带疲惫和木然地盯着我的这辆车;再往里,还摆着台崭新的安检仪,里面同样有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身上裹了一层大衣还不够,还盖了一件臃肿的,上戴了顶早就起球的、满是污渍和尘土的毛线帽子,靠在一台接线上早就破了皮、露出来里面电线的电暖气片,听着收音机里的二转,靠着身后早已积着好一层都能拿来织毛衣的灰的一大堆硬纸壳箱子睡着大觉。他的双手还放在旁边的桌上,一手缠上一把金属探测器的挂绳,一手还攥着早已空空如也的“大绿” 啤酒瓶,桌子上满是花生壳。再往里面,好似灯火通明,但却又都被密不透光的黑色毛毡布和帆布挡了个结实,所以坐在车里的我,只能隐约听见里面好似在放着邓丽君演唱的《小城故事》,却并不能看见任何的 画面。

“我说,老白,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解地看向白铁心。

白铁心转看了一眼车窗外,又对我笑了笑:“舞厅啊,咋了,秋岩,你难道这二半夜困得不认字了吗?”

“我当然认字!”我不免眯起眼睛,无奈地看着大白鹤,接着说道,“只不过是这么破破烂烂的地儿,你他妈跟我说这是个舞厅?这他娘的能是个舞厅?这地儿真不是个废品收购站么?”

大白鹤看我对这种地方一无所知,脸上便立刻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边拉开车门边对我说道:“哈哈,看来还有你‘何大明白’不清楚的东西喔——这玩意,学名叫‘砂舞厅’,可以写作‘纱窗’的‘纱’,又可以写作‘砂石’的‘砂’。你看见那个大长黑幔子了么:咱们从外面看,可能稍微简陋了点儿,就像你说的,有点给感觉像是个收破烂的地方,但是在这幔子里面,我可告诉你,那可是个别样的粉红色天地!啥叫‘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哈哈!”

“原来是这个地方......”听到“砂舞厅”这三个字之后,我算是明白了这地方到底是干啥的了。先前刚工作的时候,晚上打电话,大和牛牛两个就跟我吐槽,他们派出所就调节过好几起跟这种“砂舞厅”有关的家庭力和民事纠纷,有的是因为家里丈夫总去砂舞厅闹离婚的,有的时候因为媳背着 老公孩子去砂舞厅当 舞赚外快的,还有几个是“仙跳”;尔后我在风纪处的时候,伍育明大哥也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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