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84-385）（12/13）

死有道。

”张福重重叹了气额角渐渐有冷汗渗出。

“你承认了？”张禴问道。

“纵是不认侍御也可顺藤摸瓜从管库仓吏处探得实那些匹夫想来熬不住锦衣卫的刑讯。

”张福看来也是忧惧过度两手微微颤抖。

“早说了福伯是明白那多支铁料与平阳卫的事你也不会否认了？”

丁寿本来便是追查军器走私一事本来还想着会有一番麻烦谁知张禴清查平阳库藏时恰巧发现平阳府近来支给军卫的生铁数量过大库官的解释是平阳府军器打造良故所耗铁料甚多按说铁料虚耗多少自有工部去管一般兴许就被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偏张禴是个实务官当御史之前户部刑部都转过一圈直觉这里会有方州府与卫所勾结中饱私囊的况他也深晓其中厉害当时不露声色直到接到丁寿传讯得知这么一尊大近在咫尺时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朝中谁不知道这位丁大在宫里有面子有恩有宠刘瑾那里更能递得上话这么好的彰显自己能力的表现机会若是白白错过他张汝诚干脆回家抱娃娃去吧当下暗遣张鉴赶赴洪与丁寿联系行事不谓不密怎料张福早做好了翻脸的准备半路安排截杀信使要不是张鉴命大恰好遇见了由洪出发半路打尖儿的丁寿张御史会不会来个毙临汾还是未知数。

“平阳卫下辖军户屯田与方百姓多有侵扰民怨四起有碍官声此事……咳咳……本就为与那些丘八结个善缘未得什么好处有何……咳咳……不能认的。

”张福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用朝廷的工料去结张恕的善缘好算计呀。

”丁寿嗤笑一声“将那些盗官银、匿赃款、易铁器的七七八八那些杂碎全都写出来。

”

门外的锦衣卫送过纸笔张福也不推辞

提笔伏案手书又道：“我家老爷平埋首经书怡闲游甚少过问公事我这做婢的不得不多些心咳咳咳……”

“别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这老身子骨扛不起这些罪名。

”丁寿起身看着张福书写。

“本就是实张侍御也在此他可以对这些逐个盘问其中可有哪桩事是我家老爷出面……”张福声音越发低落沉闷几不可闻。

“你怎么了？”

丁寿见张福最后书写的字迹几乎连成一团近乎狂似乎在信笔胡挥觉得事不对急忙扶起他的身子。

只见张福气息微弱鼻处有殷红血迹缓缓流出眼见命不久矣。